如果的是

那个人的公司上礼拜有天突袭炒人。那天中午,那个人在电梯间里碰见之前一直在帮他落力处理很多dirty work的秘书姐姐,当时那个人只顾着和身边另外一位同事聊天,在不以为意间完全忽略了人家。直到当晚收到其他秘书有关工作交接的邮件才知道中午的这名秘书姐姐也位列本轮裁员名单,而中午的电梯其实应该就是她离开的last moment。那个人当晚有些低落,有些唏嘘,本就因为,有几个相熟的同仁,前一晚还同坐一台哄客户高兴,隔天就看着他们走进老板房间后再也没回到座位上;这种感觉即使在这个行业做到再油再老资格经过再多轮的裁员也依然不好受,更别说,涌上心头的这份“早知道…中午就应该和要走的秘书姐姐招呼几句”的“如果”的加多一层的渲染

无独有偶。上个月大头来岛上出差,只得某个下午有空档约我喝咖啡。刚巧那个时段我已有了其他安排,当然赶一赶还是颇能匀出时间见大头,但是,当时我心想说,刚在上海见过,这厮又是隔三差五就过来的,况且这不还有我之后的运奶粉trip和过年trip候着呢吗,要见个面还不容易,何苦这次搞得这么匆忙。既然自己给自己找了这么充分的一堆理由,于是,我心安理得顺理成章的推了大头的要约。然后,隔一日,就在他返程前的告别电话里,知道了他在农历年前就要跨越半球展开长达四年的移民监。早知道…我铁定会清除一切其他安排专留那个午后给他。自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又一份“如果”上。和那个人不同的是,这一次我倒也没有什么好叹息的,自己本身已在外面,再回头看别人的离开,预设的感伤呀、感慨什么的反而连个影子都见不着,徒剩一个死循环的“如果”碎碎念

以上这些,当然不是第一次,总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就像那些个老生常谈,什么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之类的,发生的当下,还是会惯性的该怎样就怎样,事后的反应,事后再说了。生活嘛,就是要有一些这里那里大大小小不轻不重的错失和缺失,才能时刻敲打提点我们,以使我们能在众多琐碎中敏锐的辨识出当一生一次的critical moment来临时,能抓的住,还要经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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