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约

只是一组据医生介绍截至目前为止仅一公分不到的细胞,居然瞬间就让随我摆布了这几十年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自动自觉的归顺之

这组细胞,它让我每天下午准时准点的瞌睡,更痛苦的是,在这种最危难的关头,再也不能像往常那样一猛子扎进咖啡的怀里了,虽然,在这种时刻,我对于咖啡的渴求远远超出登顶珠峰对于氧气的需求。好吧,所以,我每天在这个时点来临之前,都会私心暗暗祈祷,适时来一个康考吧,最好对方是阿三兄弟家缠不清的一通倒反而能够聊胜于无的驱除瞌睡

这组细胞,它还让我不由自主的慢动作下来。这并非由我的理智趋势,而是,当我再要试图作出摸高爬低跳跃起跑这些动作,将动未动之际,我总觉得地心引力是比以往任何时刻来的更加的强烈和迅猛。这种本能的负重感进而刺激到我的大脑皮层,会瞬间让我的理智提醒快要撒野的四肢收敛一点儿。所以,虽然从外表看,我的体态和体型目前仍然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可是,残酷的事实是,活脱脱的,我此时此刻就和武打书里那种被高人点了猛穴的罪人似的

这组细胞,还会时不时的让我犯一下轻微的恶心,不分场合和地点,还好,目前为止,仍处于轻微级别。所谓轻微,就好比你好端端的吃着饭喝着汤一幅吃嘛嘛香的好胃口,突然之间,邻座的人大喇喇的有声有色的谈论着血淋淋的人体器官,或者电视画面上刷的来一个卡扎菲暴尸街头的大特写,你说该有多恶心多腻味。或者,我应该感恩说,还好只是轻微级别,没有让我无论在公共场合还是私人空间里失态过

我知道,这些都只是刚刚开始,重量级别的还在后头笃定的候着我呢。所以呢,我看我还是把这二百八十天当成一份我自己出租自己的身体的租约好了,唯希望,当租约到期,我的身体被交还给我自己的时候,能像我岛上历任房东要求我这位房客这样——尽复旧观。我是一位很自律的房客,甚至在搬离旧居之前会仔细的打扫空屋的每个角落,我希望,当这一次我成了房东,我也能享受到拥有一位自律的干净利落的租客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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